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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顽童”张有喜丨我与我的老师

发稿时间:2024-09-09 13:57:00 编辑:李婧怡 来源: 中国青年报客户端

  金庸武侠小说《射雕英雄传》中的周伯通天性纯真,心思单纯,就像长不大的孩子,他的一生既快乐又逍遥,有“老顽童”之称。2015年在山西大同大学读大学时,有幸遇到了一位自称“老猫”的老师——张有喜。他就颇有老顽童式的“逍遥豁达”。

  初见有喜老师,是去听他的写作课程。老早就听周围的老师和同学们强调写作课程的神奇和重要,这门课程可以加强逻辑思维、创新思维的塑造和写作沟通能力的培养,妥妥的是在社会中打拼“保命”的“利器”。于是慕名报了有喜老师的写作课,第一次上课时,还没迈进教室的铁门槛,一曲《高山流水》的欢悦乐声就从讲台上传来:“挥弦一曲几曾终。历山边,犹起薰风。门外客携琹,依稀太古重逢。”虽然只是手机播放的乐曲,但在我的大学生涯里依然显得新鲜雅致、耳目一新。这之后的每节写作课我都早早去占位,也因此习惯了有喜老师的课前音乐。北路梆子、晋剧、20世纪华语金曲等都能从有喜老师的手机“盲盒”里被开出,觉得热闹受用。

  听有喜老师课的学生,很多是他代过课的“老熟人”,像我这样慕名去的学生更多。写作课程多的是枯燥的理论,课程容量大,但有喜老师的课堂上常常是人满为患,笔记沙沙声此起彼伏。听有喜老师张弛有度、娓娓道来,其间还夹杂着各类有趣的见闻,大家都不瞌睡,阵阵笑声过后反而精神更足了。再加上,有喜老师会和学生分享自家的美食,便有了一种错觉——有喜老师和各位同学的关系恍若父子父女共享“天伦之乐”,言谈间不设门槛,也没有代沟;学生言谈间多是尊敬爱戴,课堂上和乐融融,欢笑声多。在有喜老师的课堂上,师生彼此的生命如“高山流水”般互相照见。

  有喜老师喜欢传统文化,这是他静时的姿态,安静得像是生活在经典里、在暖阳里给你沁人的美好。唐伯虎的“桃花坞里桃花庵,桃花庵下桃花仙。桃花仙人种桃树,又摘桃花换酒钱”是有喜老师常常吟诵的。谈魏晋南北朝时的雅士风流,忆雁北师院时的旧时光,聊时下流行的“辛辣”谈资……只要被学生带出了谈论的兴致,便会滔滔不绝,同学们也乐得听,顺时应和。

  有喜老师很少谈“老”,他幽默风趣,微信朋友圈里有《渔舟唱晚》,有历史名家书法,有当时热门的特朗普漫画,有搞怪有趣的随手自拍……很多学生是有喜老师朋友圈的常客,拉拉家长里短,发发表情斗图,亦师亦友,顽得不亦乐乎。不得不说,有喜老师还真像是一只有文化的“猫”!

  有喜老师在课堂上基本都是站着在讲,除了有几次腿上的毛病犯了稍稍坐了,这是他动时的状态。沉心屏气,再难教授的写作课程此时也只是有喜老师手里的马鞭,在大家耳边振聋发聩。“书生意气,挥斥方遒。”有喜老师认真起来便像是一位书生,有自己的固执,牢牢把握着课堂的“主场指挥权”。他要求我们:写作是要在自己有独特感受和深刻理解的领域里纵横驰骋、一展才情,真正做到“我手写我心”。元代人乔梦符说:“作乐府亦有法,曰凤头、猪肚、豹尾六字也。”有喜老师教导我们,写作除了要不断探索新的形式,还要注意“规范”,要求我们对几种传统的文体、常见的表达手法烂熟于心。他说,只有如此,才能“推陈出新”,否则我们的写作只会产生一些非驴非马的怪物。

  张有喜老师1982年参加高考,1986年参加工作,2023年退休,三十八年的教师生涯历经雁北师范专科学校、雁北师范学院和山西大同大学,见证了这所学校的传承发展,他用始终如一的初心教好了这一门课,把满腔热情投入教学,让他的学生们初入社会就受益无穷。如今,我也以教师的身份回到了这所学校,虽然不是在教学岗位,但我依然会依循那些传承自有喜老师的特质担起一份责任。

  童心未泯的人是最容易满足和快乐起来的。率真者李白得意时就狂言: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吾辈岂是蓬蒿人。”失意了就嚷道:“人生在世不称意,明朝散发弄扁舟。”人生一世快哉快哉!“老顽童”张有喜不去揣摩别人的内心世界,逍遥豁达、率性得其所,活出了自己的风采,这样的生活态度是我们所钟爱的。